傅子晰

快乐雷文写手|需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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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kjay】三十日夜(一发完)

主要角色死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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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器传来“滴滴”的声音,他拿出来看时,上面的红点在角落里欢快地闪着。他再次确认地址,海滨栈道201号地下一层。接着理了理衣着,把枪藏在更隐蔽的地方,朝目标前进。

推开门并不是想象中的喧闹,缺少装饰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长桌后面卷纸烟。老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然后告诉他“酒吧过了这扇门再向右转。”

他照办了。来到“斯泰因夫人的客厅”,一间拥有昏暗灯光和松软到能让人陷进去的沙发的酒吧。屋内的陈设似乎都有了一定的年纪。正如外出求学的青年总会过分怀念自己的家乡,将往日随处可见的东西都视为珍宝那样。沉迷于过去的人总会想办法追求一种“古意”,尽管真实的过去可能不及回忆里那么美好。

目标就坐在吧台附近,等待自己的那份饮料。他泰然自若地挨着那人坐下,拿起酒水单研究了一会儿,然后问,“抱歉,我实在是不明白,这杯‘神秘的苦恼’是什么东西?”他装出一副外乡人惯有的疑惑神情。

“噢,这个,”目标笑了,带着熟客所惯有的从容,告诉他应该怎样点单。有了这段铺垫,他们顺理成章的交谈起来。目标说自己叫迪克。

“今天我叫尼古林卡。”他说。在诚实与幽默之间保持着良好的平衡。这意味着他昨天可能是彼得,明天则会变成约翰。但在今天,也许他喜欢托尔斯泰的小说,也许他为了契合作家酒吧的风格,也许他只是想要隐秘的观察某些人。今天,他是尼古林卡。

他的“苦恼”被端了上来,闻着有柠檬皮的清香。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现在尼古林卡能更清楚地看见目标的脸。

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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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德海文报社是养老的好去处,员工平均年龄四十七岁,还是在两位实习生拉低平均水平的情况下。里面的新闻一半是诸如邻里纠纷的鸡毛蒜皮,一半是从网站上复制下来的,你会在读到最后时发现一行小字:本新闻摘自某某网。因此时效性也是不能保证的。当地的学校、医院,几乎任何一家机构都会送稿子来进行宣传,而主编麦克威廉斯先生也乐于偷闲,让这些变相广告充斥整张版面。此外,《布鲁德海文日报》还鼓励市民们积极投稿,展现自我。于是,上到耄耋老人的回忆录,下到五年级学生的习作,都会刊登在报纸上。

迪克是拉低报社年龄的实习生之一,因此报道邻里纠纷的活儿总是他来干。他还有三个月就能转正。不过,在更新的实习生到来之前,他仍需要四处跑腿。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见过很少的人看《布鲁德海文日报》。大部分情况下是工会订了报纸每天送出去,然后员工拿报纸垫外卖、垫桌角,或者作粉刷墙壁时候的防护。报社的看门人是每天坚持看报的极少数人中的一位,他热心于记录彩票号码以及搜集报纸中夹杂的各类优惠券。

“我们这有两张剧场的门票,有谁要去吗?”主编问。办公室里悄无声息,他们这么做并不是出于谦让,而是为了逃避之后类似观后感的新闻报道。“那就,迪克·格雷森,你去吧。”主编下了命令。迪克接过门票,晚上就带着它们去了剧院,理论上他应该和什么人一起。但是最近很难约到人,他决定等周末的时候再来看一次。

到了检票口,迪克一眼就看到了昨天酒吧里的那个人。“嗨,”他拼出胸牌上的字母,“卡洛,是这么读吧。”迪克猜测这是个意大利风格的名字。

卡洛点点头,问他:“你是来这看演出的?”

“是的。”迪克说,“而你在这里工作?”

“对。”

彼时《木偶奇遇记》刚刚散场,走道上挤满叽叽喳喳的孩子。他们没说几句话卡洛就被人叫走,迪克也站到了检票进场的队伍里。

今夜上演的《康拉德与康斯坦斯》改编自马克·吐温的小说《中世纪的骑士故事》。这部话剧和原著除了共用姓名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相同点。在这里,女扮男装的公爵继承人康拉德爱上了自己的堂妹康斯坦斯。为此,她几乎要暴露自己女性的身份,只为了能和堂妹亲近点。她的父亲克卢根斯泰因老勋爵不断规劝她,恐吓她。“如果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他说,“整个王国的人都认为你是个男人,而现在,你却要为一个女孩,她还是你即位路上最大的敌人而暴露身份。我费尽了心机,为你谋求荣华富贵,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不成?”

“如果我就是喜欢这样呢,爸爸。”康拉德说,“是您从小就把我培养成一个男孩,用以谋取我伯伯的爵位;是您教我一次次撒谎;是您一直将意志强加在我身上。我不在乎什么爵位,我只要和康斯坦斯在一起……”

迪克想知道卡洛在剧场是做什么的。他是演员吗?可是宣传册上没有他的照片。四折的宣传册上有从导演到龙套的全部照片。中场休息的时候,迪克在笔记本上为报道写了个开头,又记下一些关键词。最后一行是,“助理?布景师?剧场文员?”“化妆师”三个字刚写上又被划去。迪克合上了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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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的名字是什么?”

他又去了同一间酒吧,不出意外,迪克和他的问题都已经在座位上候着了。

“詹姆斯,”他说。没告诉迪克的是,他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今天的确带了一把PPK。

“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换名字?”

“这是一个实验,三十天不用真名挑战。挑战成功的人将会获得神秘大奖一份。”詹姆斯指了指身上类似老式随身听的方盒子,告诉迪克,如果他不小心说出自己的真名,盒子就会发出警报声,并且把消息传给主办方。

这么做极不专业,可有时正是这种不专业才能打消旁人的顾虑。幸好迪克不介意这种稀奇古怪的自我介绍方式,他引用朱丽叶的名言替詹姆斯做解释:“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

迪克和詹姆斯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比起熟人之间遮遮掩掩的对话,人们更容易对陌生人袒露心扉。因为大家都知道过了今天很可能就不会再相见,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詹姆斯讲起他的过去,他人生的前二十五年完全是会出现在教学素材里的那种生活。父母早逝,几乎刚够到了童工的年龄就开始出卖体力赚钱了。

他勤劳,喜好阅读,有那么点小聪明,不是很喜欢围着姑娘转。比同龄人稍晚两年拿到中学文凭,因为他同时干着几份兼职。毕业后詹姆斯当过书店店员,卖过轮胎。最新一份工作是帮剧团改台词。因为他的上司总喜欢在表演中添加一些能体现当地特色的对话,或者是将新闻编进去。

迪克说自己是报社实习生,《布鲁德海文日报》上刊登的有关剧团巡演的新闻就出自他手。讲到自己家庭的时候,詹姆斯忽然说:“让我猜猜看,你的妻子是名警察,你们还有一个儿子。”

“很接近了。不过,不,我是和警校生谈过恋爱,但我们几年前就分手了。”

迪克没有注意到詹姆斯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接着问,“现在呢,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吗?”

“没有。”

然后他们谈了谈婚姻,站在单身男士的角度。迪克背了他在《漫长的告别》里最喜欢的一段话,

“一百个人里只有两个人的婚姻是美满的,其余都是凑合过日子而已。二十年过去后,男人剩下的所有东西就只有车库里的一张工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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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从梦中醒来,忘记了自己的经历。窗外仍然是晦暗的,四下里寂静无声,电视发出幽蓝的光线。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看《穆赫兰道》的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错过了闹钟。于是他跳下床,尽快地穿上衣服,拿出中学时练长跑的架势冲出家门。

迪克在最后一刻刷上自己的员工卡,想着主编肯定又要借此好好教训他一番。他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形,从后门走进办公室。然后他看见了麦克威廉斯太太双手叉腰站在主编面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主编这一上午是不会来找他的。

“每一次,”麦克威廉斯太太的粉脸变得通红,“每一次我向你倾诉心中的不愉快,你都不会安慰我。”

“我不是在与你争论,亲爱的,我是在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你的性子太急——”麦克威廉斯太太砸下今天的第一只花瓶,这是她结婚二十周年时娘家送的礼物。本来有一对,另一只在半个月前的争吵中从露台飞出,化为草丛的碎片。

“嘿,理查德。”秘书小姐低声唤住了他,“马上去隔壁开会。”这句话的意思是,同事们要给主编夫妇留出一些私人空间。他从善如流地跟着同事们走出去,想起自己上一段失败的恋爱。对方是一位记不清是叫伊琳娜还是伊莲娜的褐发女孩,他们是在报社组织的一场读书会上见到对方的。或许是受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影响,迪克认为伊琳娜(或者伊莲娜)是个安静的人,而伊琳娜(或者伊莲娜)认为他是一个狂热的书籍爱好者,应该参加各种读书会、签售会、读者见面会就像是追星族不会错过偶像的任何一场演出那样。

在他们约会的时候,(一般安排在某个文艺气息浓厚的咖啡馆和书店的混合体),她总会用细手指戳戳迪克的肩膀,再把一本书推到他面前,快速划出任何她觉得有意思的地方,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用夸张的口型问他“怎么样?”

她对爱情的需求是布兰德式的“全或无”,宣称“要么给我一切,要么给我滚蛋。”很快,这对情侣发现他们并不适合彼此。她和迪克分手时也在引用诗句,“我爱你但你是个疯子”,女孩颇为戏剧性的把杯中的酒液泼向他,“现在我要走了。”她把门重重摔上。

迪克不会说自己对浪漫有着独到的见解。可能是在平静如死水的报社工作太久,他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发生一些变数。他希望遇到特别的人。而他也许遇上了一位神秘的,有吸引力的人。

他们总会“恰好”见面,无论是巧合还是另有安排,这都足以令人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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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自己选了新的名字,或者说,代号,JT。一个和他本人最接近的名字。即使是对他而言,频繁更换身份也是一种考验,因为这么做很容易出错。但他必须如此。如果他有个温莎公爵或者毕加索式的名字情况则会好很多,按顺序每天选一个使用就行。

JT几乎绕着城区转了一圈,才拐到一间破旧的店面之前,在确定没有被跟踪后闪身进门。他必须汇报自己的行踪,因为他已逾期不归。他说这里一切正常,但还需要时间确认一些细节。

对面递过来一份档案,一份任务。“这事本来应该接替你的人来干,但你在这里都快一个月了……”

“我知道,我知道。”JT说。他为了来到这里付出许多,再一例附加条件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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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在午休的时候从报社溜了出来,他给自己的借口是录音笔坏了要送去修一修。其实这玩意儿已经在抽屉底层闲置了半年。半小时后他揣着新买的录音笔走进了“百老汇”餐馆——店铺开在剧院边上,观众、演员,甚至是改剧本的都会去那里解决三餐。

然后迪克认出了那个背影,有人对他说,“真谢谢你,JT,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所以,JT是吧。”迪克迎了过去,这名字比尼古林卡什么的要好念多了。

“Japan Tobacco.”JT说,“今天剧里的主角爱抽日本香烟。”

迪克点了汉堡、薯条和奶昔。汉堡太油,薯条太软。奶昔主体上是一杯口感绵密的泡沫,作为装饰的巧克力却硬得像块小石子。作为本地人,迪克当然知道什么店的东西好吃,什么店的不好吃。他只是想找个机会见JT罢了。你若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恐怕也不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他们相顾无言地坐着,偶然听到邻桌传来的争论。迪克循声望去,一位中年人,有可能是上司、前辈、老师,在和一位青年说话:“问题是,你自己的东西呢?你有什么想法?”

“我赞同的是他这句话。”青年说。迪克注意到他手上沾着墨水。

“这么说吧,我要的是剧本,而不是一个剪贴簿。”中年人拂袖而去。

“我倒觉得,剪贴簿有时候也不错。”在青年也离开之后,JT小声的说。

迪克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说有时候看JT改编的话剧就像寻宝一样,总能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他在周末看的那场演出中听出了这一句,“没有话语,没有谎言,没有失望,爱情就像死亡,玄奥而又残忍……”

JT告诉他:“我之所以引用这些,呃,名言警句。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赞成它们传达出来的观念。很多时候不同人写出来的东西互相矛盾的,有人这么说,有人那么说。我当然会用那些符合我想法的句子。而且这些话总是写得比我好,我一直不太会压头韵。”

“龙套的名字也大有玄机,选取现有的形象能够更简洁鲜明地体现人物性格特征。如果我要写一位迷人的歌姬,就说她的歌喉如同塞壬一般。如果要写一个死掉的老好人就称其为阮克医生。还有那些凭借漂亮的外表诱惑女性以求发财升迁的人,我会说他们是杜罗阿式的人物。”

他拿出自己的新作推到迪克面前,“标题还没想好”,他说这一部不是改编。迪克翻开用文件夹固定住的纸张,扉页上印着《喜剧演员》里的一段话——首先,我们的爱会死去,哎,两百年后,至少,我们会再次相遇。

迪克继续看了几页,然后说:“很不错的故事。我觉得我可以给你写个专访,登在海文日报的人物周刊上。”

“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这有什么好写的。”JT向后倚在皮质沙发的靠背上。

“为了凑出版面,海文报社真的无所不用其极。”迪克说,“我几乎把海文的每个行业都采访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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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杰森,杰森·陶德。”

迪克确实幻想过神秘作家会在某个时间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尽管作为记者,他更应该自己去调查,但他不想让对方感觉被冒犯。

无论如何,迪克设想的场景绝对不包括这一种——杰森(他仍在接受这个名字的过程中)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他在餐馆等到打烊,最后不得不离开。然后,他在餐馆后面的小巷里找到浑身是血的杰森。在他试图脱下自己的外套为杰森按压伤口并且准备打急救电话的时候,杰森制止了他,并且告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听上去很像交代遗言。

“拜托,让我做点什么,杰森。我们不能在这里耗着。”

然后他们跌跌撞撞地赶到杰森的住所,也就是剧院的杂物间。迪克按照杰森的指示,从他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找出医用酒精、绷带、还有一个……迪克拿出一个像激光笔的小物件来,“这是什么?”

“它能让伤口愈合。”杰森接过“激光笔”,打开后在腹部已经清洁过的伤口上划了一下,撕裂的皮肤重新被焊接起来。他皱着眉头,手抖个不停。

“还是我来吧。”迪克说。等到杰森终于不再流血,而迪克收拾好带有血迹的布料,他终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杰森。告诉我一切。”

于是杰森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不是采访,不是讯问。当迪克这么问起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背负着秘密生活。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来自另一个宇宙。”

迪克差点就要去量杰森的体温了,但是他看着杰森认真的神情,觉得又不像是说胡话。他只快速地把手搭在杰森脑袋上又收回去,然后坐直了表示自己有在好好听。

“在我的那个宇宙里,也有一个迪克·格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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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杰森停了一会儿,似乎连说出这个名字都要耗费许多力气,“他是我的养兄弟。我们的养父同时也是带领我们打击犯罪的导师,是在他能够自立门户的时候又把我领回了家。

“刚开始我们互相看不顺眼,他认为我抢了他的位置,而我又不想作一个替代品。我们吵过,打过,连一间卧室都要争一争。有时我们不得不合作,我也会不停挑他的毛病。我那时有种盲目的自信,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所有事情解决好。事实上,他是个很好的领导者、朋友,甚至是陌生人。有时候太好了,让你下意识地逃离他,就像吸血鬼畏惧太阳。或者用显微镜找出他的错处,这样你能够自我安慰,告诉自己‘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嘛’。”

在这之前的某个时候,迪克原准备把水壶拿过来,现在他又坐了回去,听杰森把话说完。

“有段时间我差点死了,因为一个疯子设计的圈套。”杰森把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横放在脸上,遮住双眼,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从墓里爬出来,像个活人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却发现我们的老爸又弄了个小孩回来,而那个小丑还在兴风作浪。”

“我气坏了,而且我觉得自己被深深地背叛了。从那以后,我彻底游离于家族之外。我那边的(杰森本想说,我的)迪克是最早接纳我的那一个。他总是想让家人们团聚在一起。当然,我认为,他对我总是特别一点的。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家族里最早的两个助手,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们谈了恋爱,很多次。‘我们’不是‘我和他’。而是‘我们’和别人。我们女朋友的名单都有很多重合的。”杰森把这段人物关系颠倒着说了几遍,好像被人称代词和看不见的引号困扰似的。然后他放弃了直接跳到下一段演讲。“当然我,喜欢他。不过他死了。直到最后我也没弄明白,我到底是爱他,还是想成为他。但我能肯定的是,我克制不住想见到那张脸,我想确认每一个宇宙中的迪克·格雷森的安全。”

“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去了五十个宇宙。大多数时候,我到得不是太早就是太晚。”

那句话是这么说来着?“机遇还没有准备好成为他们的命运。它将他们推近,又驱使他们分离,它挡住他们的去路,随后又闪到一边,屏住了窃笑。”

杰森仍记得扮作摄影师,跟在记者身后采访罗宾·理查德时的情景。他将脸藏在摄像机后面,听老人谈起奥丽维娅、斯坦和珍妮特。也记得在集市上偶遇玛丽·劳埃德,她和女伴们正要为一场婚礼挑选连衣裙。最好的情况下,他作为侍应生端茶送水。看到一个男人紧张地对着餐桌上的花瓶排演:“杰森,你愿意和我结婚吗?”然后另外一位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说,“我愿意。”

先前他在每个宇宙的时间都不长,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担心自己日后会越来越难离开。但是到头来,他还是放松了,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太久,让他的敌人发现踪迹,让他自己受了刀伤。

“后来我遇到了你,迪克·格雷森,活生生的。一开始我只想和你搭几句话,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五十年内不再回来。但是,你找到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就留了下来。我觉得你……很好。但是我不能把你就当成那位迪克的替身,这样未免太不公平,所以我只能尝试着扮演别人来见你。这样,你不是‘那个’迪克,我也不是‘那个’杰森。在你面前我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我自己。这样才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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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固执地扮演西比尔·文恩的形象,为了他那点可怜兮兮的自尊心。他说对迪克感到抱歉,但确实那一个迪克才是他穿梭宇宙的开始。

《旧地重游》里,查尔斯也是这么说的,他告诉茱莉亚,“塞巴斯蒂安是一切的开始。”

这一位迪克笑了笑,杰森仍旧那么神秘和有吸引力。他解决了一个谜团又带来更多的问题,有关宇宙、不同的宇宙,有关他的过去,有关他们的未来。

“我能去你的宇宙看看吗?”迪克最后问他。


END


解码

如果说《出口成诗》是由诗句拼凑出来的文章,这一篇包含的暗示就更多些

有关杰森·陶德的假身份

彼得:杰森中间名

约翰:John Doe,指男性无名氏

尼古林卡:托尔斯泰自传三部曲主人公,本文视角主杰森

卡洛:卡洛·科洛迪,《木偶奇遇记》作家

詹姆斯:詹姆斯·邦德,暗示杰森的特工职业

JT:杰森姓名首字母缩写

所以说,变形是最好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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