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晰

泰坦剧AU
时间线为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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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二代罗宾救下一代罗宾，也就是杰森·陶德救下迪克·格雷森的那一天设定为迪克元年的一月一日，那么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就算是“迪元”前的故事。迪克不知道，在那个男孩笑嘻嘻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之前他们就早有交集，而且不止一次。

遇见迪克前43分钟

二代罗宾正在蝙蝠洞里学习使用蝙蝠电脑，是学习灵活运用一堆复杂的快捷键而不是拿韦恩科技的尖端产品看那些会让普通电脑中毒的视频。这很无聊，而布鲁斯近期不让他出外勤这一事实则让他更为烦躁。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当着蝙蝠侠的面从庄园里逃出去。第二个离家出走的罗宾，有趣。他放纵自己沉迷于这个小小的幻想之中。离开哥谭他可以去很多地方，近一点去布鲁海文，远一点旧金山也不错……

“杰森，你说说看要是蝙蝠洞被人入侵了你该怎么办？”蝙蝠侠的声音突然响起，“是说电脑上的操作，别告诉我你准备当场和入侵者打起来。”

杰森想我确实会先和人打起来，能击退入侵者最好，实在不行我会送蝙蝠电脑的储存器一颗子弹，不让敌人拿到资料。反正布鲁斯早就把重要信息备份到全宇宙鬼知道多少个地方了。但他不能这么回答，蝙蝠侠不允许一个罗宾总是耍滑头，而且布鲁斯不知道他悄悄在蝙蝠洞里藏了子弹。于是他一面拼命回想自己走神之间听到的最后一段话，一面以一种及其拖沓的方式开了口：“呃……首先举起双手示意对方冷静，问清对方目的，同时踢桌子下面的警报按钮……动作幅度要小不能让人看异常……呃，然后就是把那个……”杰森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感觉蝙蝠侠的表情也越来越严酷。

一阵警报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寂，面前的屏幕也瞬间变成黑色。一张头像附带着定位显示出来，是迪克·格雷森。他一定遇到了大麻烦。布鲁斯在每一位（好吧，也就是两位）罗宾体内植入了定位器，当他们生命体征不稳时定位器就会向电脑发出警报。

杰森和布鲁斯迅速登上蝙蝠战机，他们很快就赶到了芝加哥。飞机悬停在一幢大厦的上空，定位显示迪克就在其中。杰森拿好装备，整了整制服。然后以一种体操运动员的姿势搓了搓手，拉伸，对着空气一顿挥拳。一般布鲁斯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批评他没个正形，不过这次他好像不打算从驾驶座上起来。“等等，就我去吗？你不来——”

“迪克离开的时候我们发生了一些矛盾，我想他现在可能不愿意见我。”蝙蝠侠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纸袋。杰森见过它，他本来以为是哪个热情的粉丝寄给他的感谢信，没想到却是恐吓照片。当时布鲁斯只说了一句“那是迪克的”就把纸袋拿去研究，而现在布鲁斯又把纸袋递回来，让他交给迪克。

罗宾2.0拯救罗宾1.0，一定很酷。“放心吧长官，保证完成任务！”他潇洒地敬了礼，然后顺着蝙蝠飞机内垂下的绳索滑了出去。

遇见迪克前四个月

自从穿上那件最新升级的柴隆制服后，杰森已经和蝙蝠侠一起搭档完成了几个任务。没有恶行得逞，没有人质受伤或死亡，没有罪犯能够逃脱。至于他自己，除了一点容易愈合的擦伤和淤青以外没什么大问题。他有些飘飘然，只有那么一会儿。具体表现为三步一跃地下楼梯，坐下的时候把脚翘在桌台上，以及偷开蝙蝠车出去兜风。

今天又是蝙蝠侠和罗宾打击犯罪的一天，收工时蝙蝠侠的脸色却不好看。

“杰森，我们需要谈谈。”他终于说。

好了，只要听到这个开头杰森就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又一轮蝙蝠说教，时长不定。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今天我们去追捕毒贩的时候，你打伤了四名放哨的喽啰。开始是任务需要，你要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但是当他们已经被铐起来的时候，我们该做的就是把他们交给哥谭警察，而不应该动用私刑……”

他是下手有些狠了，但这是必要的行为。那些罪犯理应为他们的恶行受到惩罚。杰森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他告诉蝙蝠侠“可能全世界只有你面对罪犯的时候还要顾及这顾及那的，别人早就把这群人渣给解决了。”

“不，你错了。不只我不会，迪克也不会这么做。”蝙蝠侠说。

好吧，迪克，又是迪克。杰森忿忿不平，迪克有些“过于好了”，而杰森似乎永远都赶不上他。

遇见迪克前十一个月

韦恩庄园是哥谭秘密最多的地方。有人连门边都没挨上，有人进了大门参观却不知道庄园地下有一个巨大的蝙蝠洞，有人去过蝙蝠洞仍然不能理解它的运转方式。杰森就是那少之又少的最后一类人。

他知道他的养父兼导师是一个伪装成花花公子的超级英雄，也知道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管家曾经是英国海军陆战队的队员。但阿福到底是怎么维持庄园地上和地下的正常运作的？具体点说，他是怎么一边给庄园里不知道多少间的浴室补砖缝，一边在哥谭媒体上维护韦恩家的荣誉，一边还为蝙蝠侠提供后勤服务的？杰森决定一探究竟。

阿福似乎很乐意和他聊聊韦恩或者蝙蝠家族的旧事，不过要先等他清扫完房间。杰森凑上去拿一条抹布，一条细软的，洁白的，可以作医用绷带的抹布开始一通乱擦。

“杰森少爷，这扇门我刚抹了蜡，不用擦的。”

杰森尴尬地停下了手，又迅速地跑到另一扇门前。“要不我擦这个？”

“如果你能帮我擦擦吊灯那就再好不过了。”管家轻轻拍了拍清洁车上的人字梯，“对一位老人来说，站在梯子上擦东西还挺困难的。”

杰森折回原处，阿福已经推开了门。“这是迪克少爷的房间。”管家介绍道，他并不避讳提及一只离开巢穴的知更鸟。尽管杰森刚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他似乎已经全然信任这位突然出现在家中的男孩。这让杰森很感动，他很少被人相信，要知道蝙蝠侠本人还没给他蝙蝠电脑的权限呢。

杰森搭好梯子，把前任罗宾房间里的枝形吊灯擦得一尘不染。阿福为整洁的大床换上新床单，又开始清洁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杰森三两步从梯子上蹦下来，换了一条新抹布擦固定在墙上的相框。他对自己的前任有些好奇，也有些嫉妒。因为所有人明显更喜欢原先的罗宾，杰森在他们眼中仿佛只是个替代品似的。

“我以后会做得比那个‘迪克’强多了。”杰森审视着前任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那些相片忠实记述了房间主人的每一面。有时候他是哥谭学院数学竞赛的获奖人，有时候他是和养父一样风流成性的阔少，有时候他是超级英雄的得力助手，有时候他是哥谭警局的警察。说真的，哥谭的条子们居然从未把自己的同事和小报上的形象联系起来，尽管他们有着同一张脸。真是一群蠢货！

还剩下一个相框，玻璃板的覆盖之下是一张海报。飞翔的格雷森一家。一些零散的记忆出现在杰森脑中。他想起一次童年历险，一段无意间听闻的对话，一些往事。

记忆碎片一点点粘合，相片里的形象愈发清晰。哈，原来我和哥谭警局那帮子人也没什么差别。理查德·迪克·格雷森，第一位罗宾，我总算认出你。

杰森有无数的问题，但说出口的只有一个。“他为什么要离开？”

“或许你可以问问当事人，杰森少爷。他们知道的一定比我清楚。”管家说。

遇见迪克前三年

杰森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被条子逮到了，反正再过几分钟他就会被释放，所以没必要刻意记录。这不过是他漫长的倒霉经历中不足称道的一小段罢了。哥谭的夜间难得没有罪案发生，两位当值警察分享着咖啡和甜甜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电视上放着蝙蝠侠第无数次守护哥谭的英勇事迹，以及一个新的组织“泰坦”的消息。

据说泰坦是一个由超级英雄的助手们组成的组织，大家能得出这个结论主要是因为他们唯一认识的成员罗宾是蝙蝠侠的助手。杰森也曾幻想过自己穿上紧身制服的样子，不过他觉得泰坦们总是受到各种限制而不能尽全力，如果他有这个条件一定会做得更好。

年长的警官又去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开始大发议论：“要我说现在街头那么多流浪儿童都是监护人的责任。那些人正事不干，抽烟、喝酒、嗑药、赌博，打孩子打老婆倒是一件也不落。搞得小孩也不学好。还有一些小孩根本就没人养的。现在这些人福利院不收，领养家庭不要，全送到我们这来。我们能干什么？关个两天又把他们送回街面上。要我说他们基本上一出生，未来的路已经定好了。”

“那可不一定，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哈利马戏团的事了？”

“哪个马戏团？前几年出事的那个吗？它怎么了？”

“那两个杂技演员的孩子，迪克，被韦恩这阔佬收养了。一下子就发达了。现在指不定在哪个海岛上度假呢。”

“这小子倒是交了好运。”

年轻些的警官又看了一眼时间，走去打开牢门让杰森出来。又让他签了一些文件，依惯例教育了几句，这才放行。杰森整了整衣服，一头扎进哥谭的冷风中。他刚走出两条路以外，一辆警车又在身后一闪一闪了起来。杰森不情愿地靠边停下脚步，心想自己刚被放出来这群条子又要怎样。

一位陌生的警官摇下了车窗（杰森出入哥谭警局很多次了，但从没见过这个人），他有着深色的头发，衣着整洁，相貌英俊。比起干夜间巡逻这种苦差事更适合给警察招募广告作模特。他说：“嘿，前面的。这条路并不安全，不适合一个人走夜路。你要去哪？先上我的车，我带你去吧。”

杰森想说哥谭有保证安全的地方吗？又想说我就是路上不安全的因素之一。但最终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警车副驾上的门。他不是没坐过警车，不过坐副驾倒是头一回。“我一定是被关傻了。”杰森心想。

杰森报出了自己的临时地址，然后那个警察，为了和别的警察作出区别杰森决定叫他英俊男点了点头，很快抄近道把杰森送到了住处。

“下次不要晚上一个人出来了，最好多找几个同伴一起。”英俊男明显是个新手，有着过强的责任感以及明显缺乏的沟通能力——他甚至没有告诉杰森自己的名字。

“好的，警官。”杰森拖着长音回答，与警官挥手作别。

遇见迪克前八年

“喂！杰森！你到底还上不上来啊！”

杰森抬头，看见两张相似的脸出现在屋顶。他开始后悔和约翰逊家的两兄妹一起出来玩了。尤其是那个妹妹，莉兹，他刚和那家的哥哥威尔把女孩半拉半抱地带上屋顶，现在她就嫌他动作慢了。

“马上就好！”杰森退后几步，像电视里的运动员一般站定。他深吸一口气冲到墙下，把自己撑到窗沿上，然后灵巧地攀着空调外机、广告牌和几块凸起的砖头爬上屋顶。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土，从莉兹手中接过望远镜——三个小鬼身上最宝贵的家当——往不远处嘈杂的马戏团帐篷里看了一眼。威尔许诺如果他帮着带莉兹玩一天就告诉他在哪里可以免费看马戏表演，还提供免费借望远镜服务。于是他们才在晚上跑到哥谭的一处废弃的平房上展开冒险。是的，冒险。夜晚的哥谭不适宜孩子们出没，三个也不行。

他把望远镜还了回去，“现在是杂耍，没劲，等空中飞人出场的时候再叫我。”

威尔急急忙忙从妹妹手上抢走望远镜：“杂耍都是狮子老虎狗熊之类的，超级恐怖！女孩子不能看不然你晚上会做噩梦。等跳舞的出来我再喊你吧。”

莉兹争不过，郁闷地把屋顶上的碎砖块踢来踢去。很快她蹲下来一边唱着“威尔是个大笨蛋”，一边用石子锋利的边缘在地上画她哥哥的鬼脸。杰森愈发觉得和这对吵闹的兄妹出来“探险”是个愚蠢的决定。凭他的本事，混到马戏团里看表演不是件难事。根本没必要在这里喂蚊子。

几分钟之后威尔终于忍受不了妹妹的聒噪，把望远镜扔到她怀里。“好啦，给你看！现在可以安静了吧。”

“哼，真凶。”莉兹拿着望远镜坐到屋檐。她又看了一会儿，然后装作乖巧地把望远镜递给杰森。“该你了。”她说，“我可没有无理取闹，该谁看就谁看。”声音很大，似乎是专门说给站在另一端踢砖块的哥哥听。然后她又凑近了一步，小声说：“要是威尔回去向我爸妈告状，你一定要帮我啊。”

杰森耸了一下肩算是答应，他的心早就飞到空中飞人表演上了。雷叔叔说他只要把放在看马戏上的一半心思拿去干点正事，就能过得很好了。杰森喜欢空中飞人表演胜过去游乐场玩飞天转椅。空中飞人更刺激，更有趣，而且还可以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他不知道并不是每个马戏节目都是家族表演）。

飞翔的格雷森一家上场了。他们穿着统一的亮片制服，父亲和母亲站在秋千这头，儿子站在另一头。他们像真的鸟儿一般在帐篷里飞来飞去。倒立、转体、抛接。杰森慢慢觉得和约翰逊兄妹一起出来也没那么糟糕了。转体、抛接。他希望自己也能飞翔在哥谭上空。抛接。母亲忽然向下坠去，紧接着是父亲。观众都站起来了，乱作一团，杰森看不到地面上的情况。他再向上看去，秋千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约翰逊兄妹听到动静赶快凑了上来。“格雷森一家从秋千上摔下去了！”他说。“怎么会？”莉兹尖叫起来。威尔抓过望远镜看了一眼，“还真是，秋千上都没人了。”他们回过头去找杰森，杰森已经跳下了屋顶。

“你要去哪啊！”莉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没看到格雷森家的孩子，他就这么从秋千上消失了。我要去找他，确认他没事。”杰森边说边向帐篷跑去。

当他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把全部观众疏散了出来。表演帐篷的外面用警戒线围了一圈。他试图冲进去找到幸存的那位格雷森，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一位警察把他拦了下来：“你在找谁？这里不能进去。”

“我在找小格雷森。”他说，并且希望警察别再为难他，比如问他关于格雷森一家的情况。而警察并不能读心，反而继续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他的堂弟。”杰森随便编了一个身份。

“他不在这儿，刚刚和他的父母被送到医院去了。”警察顿了顿又补充道：“孩子没事，不过被吓到了需要心理疏导。父母是不行了，你要是他亲戚的话，抓紧叫你家大人去看最后一眼吧。”

杰森谢过那位警察，慢慢走出人群。他当然不可能去医院见格雷森。严格来说他们只是陌生人。没有谁会在遭遇丧亲之痛后还有心情接受一个陌生男孩廉价的关怀。或许有一天他们可以在哥谭的街头偶遇，他们可能是擦肩而过的行人，也可能成为至交好友。

而现在他们孤独消失在夜色中。

END

灵感来源：小黄人大电影采用的历法是BG42（格鲁之前42年）

补砖缝是乐高阿福

哥谭学院是少正动画设定